你传闻过吗?东说念主这一辈子有两个坎儿,七十三、八十四,阎王不请我方去。
可你知说念这说法是若何来的不?今天我就给你讲个咱胶东旧地对于这坎儿的奇事儿。
民国那会儿,咱胶东有个叫王家屯的村子,村里有个王老栓,这东说念主一辈子揆情度理,庄稼活是把好手,便是有个极度,卓著怕死。
每年正月十五,他齐要走二十里山路,去邻村找徐半仙算一卦,问问我方阳寿几何。
这年王老栓六十八了,身子骨还硬朗得很。
他照例提着一篮子鸡蛋去找徐半仙,没念念到此次徐半仙掐指一算,颜料倏得变了:“老栓啊,你命里有说念坎,七十三岁这关,怕是愁肠了。”
王老栓一听,手里的烟袋锅子“啪嗒”掉地上:“半仙,这话咋说的?”

徐半仙眯着眼,手指头又掐算一番:“天机不可全泄,我只可告诉你,来岁你七十三,阎王账上有了名,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啥?”王老栓急得直搓手。
徐半仙压柔声息:“除非你能找到那本阎王账,把我方的名字勾了。”
王老栓心里咯噔一下,这阎王账他听老辈东说念主讲过,说是阎王爷有本死活簿,纪录每个东说念主阳寿,可这东西上哪找去?
回家的路上,王老栓愁肠九转。
走到村口老槐树下,遇见了村里最爱讲古的张老夫。
张老夫正跟几个青年讲古:“咱这昆嵛山深处啊,有个没东说念主去过的岩穴,老辈东说念主说,那是阴阳交壤处,藏着本奇书……”
王老栓坐窝凑向前探询,张老夫见他感意思意思,说得更勤奋了:“那书传闻叫阎王账,能查东说念主阳寿。不外啊,岩穴邪乎得很,进去的东说念主齐没转头过。”
王老栓回到家,一宿没合眼。
第二天一早,他作念出个惊东说念主决定,上山找洞!
老伴儿和女儿齐劝他别犯傻,可王老栓铁了心:“我宁可冒险,也弗成坐着等死!”
昆嵛山深处老林密布,王老栓带足干粮,找了三天三夜,还真让他找到一个从没东说念主提过的岩穴。
洞口阴风阵阵,隐约能看到内部有点点亮光。
王老栓心一横,举着火炬钻了进去。
洞子很深,越走越广漠。

走了大约一炷香功夫,目前倏得明亮起来,是个雄伟的石窟,石壁上密密匝匝刻满了字,发着幽幽蓝光。
王老栓凑近一看,满身汗毛齐竖起来了!
石壁上全是东说念主名,背面随着生日和死期。
他震悚入辖下手在壁上寻找,尽然找到了我方的名字:“王老栓,光绪八年生,卒于民国二十四年。”
本年恰是民国二十四年!
王老栓一屁股坐在地上,盗汗直流。
他念念起徐半仙的话,四处查察,发现石窟中央有个石台,上头放着本旧书和一支羊毫。
他磕趔趄绊跑往常,打开书一看,内部空无一字。
正喧阗时,倏得灵机一动,提起羊毫,在空缺页上写下我方的名字。
古迹发生了,名字刚写完,书页上就泄露出他的生日八字,而卒年那一栏竟是空的!
王老栓大喜,飞快在卒年处写上“一百岁”。
刚写完,石壁上他的名字背面,死期尽然酿成了一百岁!
王老栓连滚爬跑出岩穴,回到村里,逢东说念主便说我方改了死活簿,能活到一百岁。
启动公共齐不信,可见他元气心灵充沛,干活比小伙子还利索,也就疑信参半了。
转瞬五年往常,王老栓七十八了,肉体确乎硬朗,村里东说念主齐说这旧地伙真逃过了七十三的坎儿。
这年冬天卓著冷,腊月二十三,王老栓去镇上赶集办年货。
转头时天色已晚,走到村头小河时,听见有小孩呼救。
跑近一看,邻居家五岁的狗蛋掉冰洞窟里了,只剩两只小手在水面上扑腾。
王老栓念念齐没念念就跳进冰河,把孩子推了上来。

可他我方却因力气破钞,被河水冲走了。
等村里东说念主闻讯赶来,王老栓也曾没气了。
葬礼上,全村东说念主齐来送葬。
公共既戚然又不明:不是说改死活簿活到一百岁吗?若何七十八就走了?
当晚,王老栓女儿作念了个梦,梦见父亲笑呵呵对他说:“儿啊,别愁肠。爹确乎改了死活簿,可今天救狗蛋时,我看见了阎王账的真是奥秘。那石壁上每个东说念主的名字背面,还有一滑小字,记的是这辈子作念的善事赖事。死活簿能改,可良心账改不了啊。我用二十年阳寿换狗蛋一条命,值了!”
第二天,王老栓女儿把这梦说给公共听。
村里最有知识的私塾先生捋着胡子说:“老栓这是悟透了。七十三、八十四,哪是什么阎王定的坎儿,分明是东说念主心里的坎儿。行善积德的东说念主,坎儿当然就往常了;作歹多端的,就算活到一百,心里亦然煎熬。”
自后有东说念主敬爱,真去昆嵛山找阿谁岩穴,却再也没找到,仅仅王老栓的故事一代代传了下来。
是以啊,东说念主这一辈子,坎儿不坎儿的,不在岁数,而在心里。
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(民间故事:阎王账!)

